第一章 直面痛苦茫然的自己
战胜本能,没那么难
他迷路了,走了好久的山路还是没有找到要去的地方。
“这破地方,连个指路牌都没有!”他咒骂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影子在不远处一晃。
“有人!”他大喜:有人的话说不定就能帮我指路了!“请等等!”他大喊一声,拔腿向那里奔去。近了,他这才看清眼前人:典型的山中樵夫——头顶破旧的大草帽,背上背着大竹筐,手上握着一把砍柴的斧头。
“大爷,我、我迷路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老樵夫一咧嘴:“要去哪儿啊?”
他看了看手上的纸条:“我要去××村,但是因为是第一次来,不认得路。”
老樵夫放下手中的斧头,指着前面说:“你从那个小路上去,往南走,一直走,看到一条河,过了河上的桥再往西边走,穿过林子就能看见了。”
他看了看那条不能称之为“路”的小道,一想到还要过河还要穿过林子,就觉得无比头痛与麻烦。“大爷,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路吗?”他面有难色地问道。
老樵夫想了想:“那你下山,走大路,大路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他的心立刻雀跃起来。这不是很简单嘛!他暗自思忖,“大爷,谢谢你啊,我这就下山走大路去。”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哎哎……”老樵夫正想说什么,却看到他已经兴高采烈走远了,只得叹气摇了摇头,“这孩子,走小路的话一会儿就到了,走大路得翻过好几座山头呐!”
我时常会听到这样的话:
“我的生活怎么这么糟糕?”
“我为什么还是一事无成?”
“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关于幸福指数的调查,结果让人大吃一惊:百分之七十的人都觉得自己不幸福,这不幸福来自生活的不美满、对于枯燥乏味工作的厌恶,等等。
为什么会不快乐?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个人,如果想要真实、快乐地活着,就必须先明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自然就能慢慢向着目标前进。可是,很多人却做不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有的人知道目标,却早早给自己扣上“痴人做梦”的帽子。
理由只有一个:本能。
是的,我将人类“自我否定”这一意识形态称为“万恶的本能”。这“本能”像是你的外衣,看起来穿在你的身上,但是却和你的皮肤血肉分离,并没有融为一体。
这种“本能”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别人一直教导你应对事情的方式。不论是家人,还是身边的朋友,他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你:“这件事应该这样做”、“不对,你应该那样做”、“你的看法是错误的”……
在这样那样的指指点点声中,你的“真我”,也就是“本我”慢慢隐藏了起来,但是我相信,你其实具有成功的所有条件,你应该做的,是把一直以来外界强加给你的外衣脱掉,将自己压抑着的能力展现出来。
但是在追求“本我”的道路上,很多人都过早放弃,只因为这条路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放弃,其实也是人的一种本能。
“追求快乐,逃避痛苦”便是放弃的根源,有人说这是人的本能,根深蒂固,但其实它并不是不能改变的。很多时候,比起探求未知的道路,人们更愿意循着既定的道路往下走,因为这样很安全,而且不会受伤。
就像前文故事中迷路的人,其实小路更近,但是他一听说又要过河又要穿过林子,便胆怯了,这条小路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困难与麻烦的代名词。小路代表着未知,会有什么呢?乱石,荆棘,或者虫蛇?这些可怕的未知在他的心中差不多就变成了事实,于是他更愿意走那条大路。是啊,大路那么平坦,走在上面也安心啊。殊不知,这条大路虽然会把你带到目的地,却会让你多翻越几座山。
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未知的小路,听起来有些让人害怕,但是认真想一想,真的是布满荆棘乱石吗?会不会有着芳香的野花、绿油油的草地呢?小河里是不是有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呢?林子里会不会有可爱的鸟儿动听地叫呢?如此想来,这未知是不是也有了幸福快乐的色彩?
所以,不用太紧张,未知,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
有些话我们总是在说,但是鲜少有人能做到。例如昨天,有人对我说:“换一个方向看,一切都简单了。”这话虽然说得顺理成章,做起来却是有如登天。
我们的脚步总是跟不上我们说出的话,所以,大多数人都成为了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换一个方向看”,听起来多容易,殊不知人们已经习惯了带着墨镜生活,并且根深蒂固地认为他们眼中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不知取下墨镜才是别有洞天,所以总是把目光定格在一个方向,丝毫不移动。
这也是一种习惯,这样的人很多。
当越来越多的人对别人的“忠告”变得满不在乎,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烦地说一句“你说的我都知道”时,也就证明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变得如此神秘。
所以,当那个二十六岁的小伙子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知道,也许有些东西可以改变。
现在,让我开始讲述这个故事,这只是一个故事,但是我相信,每一个人,都能从这个故事中,看到自己。
“有人告诉我你中午经常会在这里吃饭。”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典型的素食主义者,一碟蔬菜,一小盘豆腐,一碗清粥,却做得有滋有味,所以我中午总会过来,吃完饭还可以惬意地看一会儿书。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他,蓝色格子衬衫,宽松的牛仔短裤,穿着一双灰扑扑的皮质拖鞋,一副黑框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他的鼻梁上,显得那么滑稽。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不自然地把眼镜推正:“苏建议我来找你,她说也许这样我会好一些。”他耸耸肩,似乎并不怎么情愿,但是我发现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这说明他还是希望有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