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经质地想摆脱这里,时不时爆发出古怪的思想和行为,让亲戚们很伤脑筋。终于,他们给我父母打了电话,换回的结果就是让我搬去和爷爷奶奶住。
在乡下生长的小孩,总有股浓浓的“野”味儿。在乡下生长并且是和老人住在一起的小孩,更是“土”得掉渣。
我变得越来越像个矛盾体:聪明而古怪,大胆而敏感。有时乖得像绵羊,有时捣蛋得像狐狸。
我会在小镇电视台来拍摄学校文艺玩会时淡定地面对全校同学唱歌朗诵:我败掉父母给我的生活费邀请班上10个女生到照相馆里拍公主照,当然我一定是在正中间打扮最漂亮的那个;我从陌生人家里借来录音机,扬言要选出跳舞最好的几名同学并且捧红她们;我还告诉小伙伴们我是天上落入凡间的公主并且当着她们的面和所谓的来自天堂的“隐形随从”演戏,把她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从此我便是女孩之王……
可见,我是多么希望被所有人瞩目,成为最special的No.1。
野性和感性交织在父母不在身边的那几年,每每和他们打长途电话,我总是把握时机诉说委屈和思念。每次都警告自己要强忍泪水,却往往哭泣到硬咽。母亲也会担心、流泪。我知道,她和父亲一直在努力给我想办法联系上海的学校转学。也多亏了亲戚们,不知他们是为了我还是厌了我,会时不时暗示我母亲“小孩子要和父母在一起才好”、“她爷爷奶奶根本管不了她,她尽是把零花钱买零食,都不吃饭,瘦得跟柴似的了”……
终于,孤独的2年在我的混乱和期盼中过去了。父亲托了层层关系帮我转了学,我——来——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