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电影《The Lady》(《昂山素季》)把绯闻寡淡的她重新推回世界中心。演员和角色互相给予,如今她眼底的庄严,是来自“昂山素季”的礼物。访问她如同一场节奏密集的打擂台,惊喜亢奋,又筋疲力尽。从极限搏杀的功夫女王,到用一个眼神征服世界,她用了二十多年。相比“成就”,她更愿意谈“生命的质地”。生命的动人,在于体验别处的生活,她说。投入的恋爱,和女友相伴相聚,以及“带一箱书,住在北极的破冰船上”……镁光灯以外,她渐行渐开阔。已不需用红毯斗艳证明什么,现在的她放松、恣肆,刚柔并济。这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时光。
统筹 sally 编辑 秦辛
撰文 沈奇岚 图片编辑 杨晶
造型 张艳、范书淼
摄影 梅远贵 摄影助理 章超
彩妆指导 Oliver Echaudemaison
化妆 李化 发型 Mike Lau(Toni & Guy)
模特发型 蔡芬芳
模特 Drew、Timur(Esee)
场地 上海半岛酒店
灯光提供 奂镜Central Studios
那是一双芭蕾舞者的脚。大脚趾向外30?折角,仿佛天生如此。那是十多年的芭蕾舞训练的痕迹。芭蕾舞者深刻知道什么叫作动作到位,杨紫琼任何一个转身,一投足,仿佛站在舞台中央,充满了表演感。
她小麦色的小腿勾勒出紧致光滑的线条。这是个对自己无比负责的女人,要有充分的自律和足够的长期运动才可能拥有这样的小腿线条。腰腹的线条代表了女人面对世界时的形象设计,唯有腿部线条才是女人对自己的交代。太多的人满足于凹凸起伏,觉得有曲线就对得起镜头和观众。真正的自我要求,却永远都在别处。
真正的力量不是让人屈从,而是让人真心地跟随。以柔克刚,以柔服刚,那是专属女人的力量,如今的杨紫琼运用自如。在拍片间隙,她浅笑盈盈地称呼刚合作的摄影师:“小梅哥”,气氛为之一松。她的亲和力一流。在马来西亚,她被封为拿督,那是一个极高的荣誉头衔。夏天,她穿着拖鞋走在家乡的街上,她的邻居们微笑着向这位穿着吊带衫的拿督大人打招呼。

“你上一次难过是什么时候?”
杨紫琼想了想,大笑说:“你看,我都想不起我上次什么时候难过。”然后叹一口气说:“上次我非常难过就是梅艳芳过世的时候。”
2004年,梅艳芳过世,香港打破由男性扶棺的习俗,破例让杨紫琼加入扶灵行列。谈起梅艳芳,空气突然流动得缓慢起来。那是个多么好的女朋友。她们一起唱歌,杨紫琼看不懂KTV下面的简体字幕时,梅艳芳在她耳边一句一句地翻译,让杨紫琼享受放声歌唱的乐趣。她们一起跳舞,从深夜到凌晨,热舞到黎明。“要知道,现在很难再找这样的舞伴了。”杨紫琼感慨。她们一起面对人生难关。杨紫琼赖着不去看医生,梅艳芳逼着她去检查。梅艳芳犹豫着要不要去治疗前,在北京拍戏的杨紫琼说:“去,一定要去。如果你不去,我回来陪你一起去。”
人生漫漫,可共舞共哭的女朋友能有几个。长夜当歌,可KTV里再没有人为她做同声翻译。
“她永远在我心里。”杨紫琼微笑着说。
M.C.:梅艳芳的离去对你有什么影响?
杨紫琼:要知道如果你生病,那是无法掌控的。如果你真的祝福一个人,就祝福她健康。健康了,就可以拼命工作,做很多事情。梅艳芳和我,做了很久的老朋友。她是一个很开朗、很勇敢、很有义气的朋友。她会为了好朋友做任何事情,做一切事情。
我们在香港有一圈这样的女朋友,我们是the best girl friends,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度假。我每次回到香港就和她们一起吃饭。我们觉得呢,好朋友是自己选择的,家人是不能选择的。好朋友变成像家人这样的,那真的很有福气。我旅行很多,不在一个地方逗留很久。不过我在香港的这些姐妹,情感上从未疏远。
M.C.:你也是个像梅艳芳那样为朋友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人吗?
杨紫琼:我是个可以为朋友做很多事情的人,关键取决于是什么事情。我觉得到了最后,如果你是为了家人或者朋友,一切都会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