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穿着新衣服和阿妈一起往出走，迎面碰见许多人，都说央金像仙女下凡，太漂亮了。德吉尼玛脸上的笑像格桑花一样绽放，她直起有些弓的腰重新审视女儿，女儿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说阿妈，你不认识女儿啦？德吉尼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她说我们的央金呀，敢情就是下凡的仙女呢！阿妈可真有些舍不得你走啊！

“阿妈啦，我又不出远门，天天在你们面前晃，有啥舍不得嘛。”央金感觉有些奇怪。

“天天守在身边啊，也看不够呢！再说，姑娘大了，不会一辈子守着阿妈啊。总有一天，你会像斑头鸟一样离开我们呢。”德吉尼玛直了直有些弓的腰说。

“要不，咱就找上门女婿吧？女儿一辈子守着爸啦和你，好不好？”央金说。

“……这个，你爸啦可不是这么想的。”德吉尼玛捡起一块牛粪搁在筐里，眼睛望着远方的雪山，显得有些迷茫。

“哦呀阿妈啦，爸啦不会把我嫁到山外去吧？我可不想离开益西草原呢。”央金说。

德吉尼玛看着女儿，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这时，一只苍鹰从头顶飞过，草地上觅食的小鸟扑棱棱一阵乱飞，四散而去。

“其实人这一辈子要走的路，佛祖早就给你铺好了，就看你怎么走呢。”德吉尼玛取下头巾，拢了拢有些乱的长发，用爱怜的眼光看着女儿。

远处，白云贴着山坡往下溜，眼看就挨着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