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督导每次总说:“你这样也蛮好,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没事。”
好像跑题了。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说,这世上其实并无“好坏”之分。因为人和人,说穿了不过一样。各有各的挣扎苦痛,各有各的幸福甜蜜。
做咨询久了,我慢慢不再想要改变来访者。因为即便是“症状”,也往往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所谓“依赖”也好,“苛责自己”也罢,抑或是抑郁强迫,其实不那么紧要。因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症状”,无非有人“症状”消失得更快一些,有人“症状”消失得更慢一些,而有很多很多人……几乎每个人,至入坟墓,也都身怀着这样那样的症状。
而这些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在生活,也都过了“差不多”的人生。
所以,咨询师提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你换一个思维方式。或者你在网上看到咨询师写了名言警句,说,你要积极向上,你要学会无条件地爱,诸如此类(遍地都是)。这些不过是理想状态,就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事实上,如果你还做不到所谓“积极思维”,就是还没学会“无条件接纳”,没关系,因为你必然有不能积极思维的原因,必然还有不能无条件接纳的动机。
更何况,纠结并非坏处,混沌也非所谓“不好”。这世界上的人,过得“糟糕”是常态,过得“还行”就很少了,如果能够过得“很好”,那千真万确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别要求自己不难过、不糟糕。混沌、糟糕也是种状态。而状态的本质是:它总会变化的。别急。
You are on your own(你得靠自己)
文 / 宋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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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梦想不是很简单吗?来一点信仰,来一点信念,来一点不要命,再来一点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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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的一个黄昏,烟台,我穿着短袖、趿拉着拖鞋在教学楼背后的阴影里亲吻了一个穿裙子的姑娘。
她的嘴唇尝起来有冰淇淋的味道,我整个人硬成一棵树,随时可以把头顶的天空捅破一个虫洞。
长达三分钟的亲吻结束了,我和她并肩坐在秃了一多半的草地上。我转过头看她,她额头上有微小的汗珠,头顶上有几绺调皮的头发。
我们不知道坐了多久,风住了风又起,好像那时候我们拥有着用不完的时间。那时候,我二十岁,刚从高考的泥潭里爬出来,迎头闯进大学,荷尔蒙伴着自由气息扑面而来,校园里到处都是看不完的二十左右的漂亮姑娘,我不知道未来在哪儿,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满脑子都是怎样挥霍青春。
姑娘的裙子,换成了包着屁股的羽绒服,姑娘的头发长了又短了,姑娘大半夜跟着我在教学楼的楼道里做坏事,姑娘身边的男人突然不是我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短袖、趿拉着拖鞋站在校园招聘的人流中,恍然大悟,时间已经是2010年了,眼看着就要毕业了。
我面前好像有很多条路,但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找到一条适合自己走的路,成为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继“如何快速有效地追上隔壁班的班花”之后,最大的挑战。
跨专业考研,我政治成绩差得可怕,弄不懂课本里啰里八嗦地到底要表达什么。
考公务员,我刚才说了,我政治成绩差得可怕……
做销售,虽然学了四年的市场营销,但我并没有学到如何把梳子卖给和尚。
我开始试着使用我唯一记得的经济学术语,给自己做SWOT分析。
优势和劣势分析。
潘驴邓小闲,我占几样?
潘安的容貌想来应该是五官如刀砍,皮肤吹弹可破,笑起来毛孔里都能挤出奶油,鼻毛短,睫毛长,鼻梁高耸,剑眉入鬓,脸上还得没有痘痕。
如果长相是通行证,我相信我会被多数国家拒签。
失败!
驴大的行货,呃,这个……嫪毐的聪明之处在于把自己的先天优势用在了对的人身上。但我一直认为,此物是爱情的摇杆驱动,并非谋生之手段。
还有,我小时候,邻居家就养着一头叫驴,除了蒙着眼睛拉磨,副业就是和母马一起跨物种繁殖,制造驴骡。我曾有幸亲眼见过驴和马是如何作业的。我保证,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拥有这一天赋,那么他一定需要三条腿的裤子。
我的裤子只有两条腿,失败!
邓通虽然有钱,但是个佞臣。
汉文帝睡眠不好,做梦想要登天,可怎么也登不上去,突然有个穿黄衣服的小子,推了一把汉文帝的屁股,汉文帝成功发射。
梦醒了之后,汉文帝很爽,就去未央宫快乐地玩耍,正好看见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子。一问之下,惊悉这黄衣小子竟然叫邓通。邓通就是“登通”啊,天意啊,汉文帝高兴坏了。
从此以后,汉文帝就和邓通快乐地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