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世,也会入世
“我想出世,也会入世,可生活中还有一些事儿,既不是出世也不是入世,而是虚假得完全像另一个世界发生的。好比一场新闻发布会,一上台底下就山呼海啸,‘孙红雷我爱你’,送花的签名的,上来抱你咬你的,正扑过来被保安拦住就躺在地上大哭的??在这虚假里打过几次滚,它不可能对我没有影响。可是回去的路上我就会跟自己说,哥们儿,落地,落地,这是要回家了,还是该择菜择菜该洗碗洗碗,睡觉前看个好电影,还是你的至高享受。有时候上了台,我会让自己先安静几秒。那是漫长的几秒,我知道我还在地上,天上?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我不过是个创作的人,像将一块木板刨得光溜水滑的木匠、炖锅肉香飘数家的厨师一样,是个手艺人。”
他说他一直在地上,可这几年的际遇,变化是显然的。《梅兰芳》和《潜伏》之后,他不一样了。有记者问他,死前希望对自己有怎样的评价,他只有两个字:牛逼。好像一个埋头苦干沉寂多年的人,第一次对世界竖起了食指——孙老师,您的自我,膨胀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