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吴佩霜 撰文/林冰、毛十八 摄影/杨大为 化妆/赵亚光、崔阳 造型/孙筱炘 助理/朱颖
部分图片提供/CFP 设计/陈栋
从女诗人到“太给”火腿创始人
曹臻一: 山村生活,恣意过想要的人生
从大城市到乡村,曹臻一的自由成本(按月计算)
北京
居住:房租4500。位于东四环,2居,80平方米
饮食:1500
美容护肤:300
时装:2000
交通:1000
交际应酬: 2000
为工作进行的其他开支:1000。包括买相机、电脑、手机等
自我提升:500。主要用于购买书籍、看电影
个人的特殊开支:500。如买卡通、公仔等有趣的小玩意取悦自己。
贵州威宁县草海镇赵山村
居住:自建厂房和住房,上万平米
美容护肤:1000
时装:10000。Prada、三宅一生等少许一线品牌,无印良品、ZARA 多一些,常常通过淘宝购置衣物
交通:8000-10000。聘请司机,供养两辆车
交际应酬:10000
个人的特殊开支:5000。
公益捐助和兴趣(餐具、家居、茶具等)
“那天大雨,你走后/ 我站在芳园南街上/像落难的孙悟空/ 对每辆开过的出租车/都大喊:师傅。”曹臻一曾因这首小诗,在网上红过一把,那时她混迹于北京,写诗写剧本写小说,一边赚着创业成本。
她渴望过自主的生活,在一条跑道上跑一阵,不见希望,就会立刻转换跑道。“如果写作赚不到让我足够体面的钱了,我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赚钱。”2011年,带着攒够的100万创业资本,和一个美好的“发财梦”,她回到家乡贵州威宁县,一个以风景秀丽和盛产火腿而出名的小山城。
刚回去时,是否受到冲击了?毕竟出来了,又折回去,还是从大城市折回小地方。
冲击很大。曾经我考上大学没去读,说服我爸相信了“本世纪最有思想和才华的人都在北京”的论调,同意我来北京。没几年,我又要离开北京回家,还一事无成的样子。当我跟所有人说我要创业时,他们都不相信,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怎可能做企业?我感觉他们跟我说话,像是用鼻孔在吹气。这激发了我内心的敏感脆弱,还有我的自负,气得快哭了,又鄙夷他们的短视。所以有两三年的时间,我过得比较孤绝,除了我爸察觉到我其实进步了(尤其观念和意识上),其他人都认定我是在外混不好回家的。
“太给” 火腿制作车间
孤绝的时候,什么事是让你最难忘的?
生病。一种叫甲减的病,代谢功能出问题,体重不断增加,体力容易枯竭,精神状态会变得很伤感。医生建议服药,不然控制不好会变抑郁症。但我的心还是很光明的,每个晚上,我都感觉奄奄一息了,第二天又复原了一样,好像我做的事情拥抱了我,所以我产生了很强的意志力和勇气。最后没吃药,我还是把激素“挺”成正常的了。
你内心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
我觉得自己始终是一往无前的。有所不同的是,以前我在小地方生活,常常对人生充满幻想、热情、渴望、向往,在北京那些年,我获得了足够的认知和见解。再回到家乡,自己做企业,我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种身体力行、知行合一的存在状态。
厂房内部装修仍可看出女文青的趣味
回首自己曾为“自由一搏”,值得吗?
现在公司没有贷款也没有投资,很自主,过得还算不错。发展计划一大堆,因为我视创业这件事才刚刚开始,需要去完成的构想还很多。但我喜欢做了才说,不然为自己吹的牛买单是很累的。我天生不纠结,坚持要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对你而言,自由意味着什么?
自由对我而言是一种反胁迫的能量,我好像天生具有这种能量,因为我的性格中很少会有妥协的成分。曾经写作,但如果写作赚不到我觉得体面的生活的钱,我肯定就会离开写作去赚钱。也许有一天,赚钱无法让我感觉到存在意义,我就去做其他的事情。我是那种不会被自己不想要的东西绑架,也不会被自己想要的东西绑架的人。
在乡村,从生活成本而言,是不是压力比北京小多了?
就生活成本来说,反而比北京多。我在北京时年龄尚轻,去动物园批发市场2000元就能买几大袋衣服。现在看似村里像是不用花什么钱,网购的花费其实很大。我从2008年开始腌制火腿,到2011年构想实现(原来生吃火腿在中国也可以在自然条件下发酵成功了),以及注册“太给农民种养殖专业合作社”,开始设置原料供应模式,招聘几个农村妇女跟着我,弄厂房、建设生产线,去质检院检测产品,弄数据申请QS等,所有的事情都要花费。以前不靠父母能养活自己已经很好了,现在要养一大堆人,要给她们文明的生活。你想啊,我要在村里拷贝北京的生活,是要花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