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孔雀》 巡演被冠上“杨丽萍谢幕演出”的噱头之后,彩旗是否会成为她的接班人?这种猜测又甚嚣尘上。
编辑/吴佩霜 撰文/否极 摄影/席敏 化妆/萧峻 场地/北京金茂万丽大酒店 设计/陈栋
她曾化身“时间使者”,在春晚连续转圈4小时。将近两年过去,小彩旗依然是“杨丽萍外甥女”,但她开始希望大家叫她“彩旗”而非“小彩旗”,毕竟,“小彩旗总有一天要长大”。
“她还是个孩子”这一点在彩旗身上仍然标志明显,因为好奇,彩旗先后接了电影《怖偶》,话剧《山楂树之恋》,电视剧《青丘狐传说》、《云之凡》。而舞蹈仍是她最熟悉的事情,拍戏的日子,下戏之后也还是会练功。“舞蹈让我遇到一群只爱跳舞的疯子,志同道合,无关功利。”当初决定演戏,她顾虑的也是“我去了,就不能老跟舞团里的人待在一块儿了。”
大家持续揣度着她是否会成为杨丽萍的接班人——最近的《孔雀》巡演被冠上“杨丽萍谢幕演出”的噱头之后,这种猜测又甚嚣尘上——彩旗并不避讳:“我有可能,但是整个舞团的人都有可能。大家都是原生态的舞者,打心眼里认为舞蹈很美,也都愿意去传承。”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之前我本担心她会反感,毕竟九年前记者就已经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可是并没有,她挺痛快就说出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压力的事儿”。
在公开场合,杨丽萍的表态也总是不强求、不排除,但最重要的事仍是“带着彩旗打开她的天性”,彩旗告诉我一次经历:在杨丽萍的花园(网上有大量照片证明那个地方有多美)里打坐,慢慢地,听到了风声、水声,还有叶子落到地上的声音,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挂碍,特别开心。这便是“用心里的眼睛去体会”。
她习惯用感官去了解世界,而非语言。我将之理解为她有自己的“节奏”。人们总会臆想未经历过的生活,产生各种各样的好奇心,但身在其中的人,则可能因为不理解这些问号产生的原因而无法回应。彩旗属于这种情况。她“天生放养”,没有经受过先否定天性的严格的教育,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知道,想得到什么都可以得到——也有求之不得,如因为拍戏不能参加《十面埋伏》的演出,但这通常有特殊原因,被制止做某事也能得到合理解释——因此对“压抑”“束缚”“孤独”这类困境无切身体会,也无法提供“挣脱”“破解”这样有戏剧空间的叙事词汇。
去年话剧《山楂树之恋》排练,没有声音表现经历的彩旗放不开,导演田沁鑫提议出去走走,到了河边的树荫下,一开口说词,她自己都惊着了:词也清楚,气息也对,跟老三也有了默契,一下子通了。可等回到排练室,状态也跟着回去了,导演说她就是个小鹦鹉,一放出去就飞,一回来就模仿别人说词儿。
田沁鑫说,小彩旗表情中的那种纯粹,正是《山楂树之恋》要的舞台气质。春晚之前,田沁鑫看过她的《藏谜》和《孔雀》,被她七岁上台敲鼓时的坚持打动。“然后转圈儿,不管几小时,不管晕不晕,都需要体力和毅力。小彩旗挺像她的名字,旗子可以在凛冽的风中不倒。”
最后,我问她,你眼中的杨丽萍和大家眼中的有什么不同?她说:“大家都把她视为女神,我也这样想啊。我觉得她一抬头就能望穿云,而我一抬头云是纹丝不动的。”那一刻我被这个表述打动,这里面有她对杨丽萍的了解,有她以往所接受的私塾式教育和在花园中打坐、喝茶的生活方式的映射。我再次想起田沁鑫对她的评价:“这孩子从小在云南长大,没有受制式教育的污染,她非常珍贵,坐在那儿就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