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喜欢看到别人有力量,不驯服,不盲从,
不可怜自己,不身世飘零,
而是走上前去,征服乖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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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
- 快乐
- 有趣
- 危机感
- 2014年6月的下午,濡湿酷热,我坐在姚晨对面。从外表上看,姚晨变化不大,仍是一副天真未凿的样子。她甚至戴了一顶有猫耳朵的帽子,还有一只小猫形状的挎包。她刚刚从黎巴嫩的难民营回来,想要跟我讲她的世界见闻。几年来,她代表联合国难民署去过菲律宾、泰国、中国香港、埃塞俄比亚和黎巴嫩,和不计其数的难民握过手,聊过天。
- 当然,她大概还代表不同的时装品牌去过巴黎、米兰和纽约,得到过很多大人物的称赞......总之,她已经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了,知道世间辽阔。用她自己的话说,“人生格局有变化了”。
- 姚晨是个好故事。我们喜欢看到别人有力量,不驯服,不盲从,不可怜自己,不身世飘零,而是走上前去,征服乖张的命运。
- 有意思的是,姚晨还是很快乐的样子,跟前几年没什么不同。她说,她想做个有趣的人,活得有意思一点。她甚至对一个记者的提问不太有戒心。这是难得的地方——她对既往命运的征服并未让她手持皮鞭。说到底,快活是演技,是天赋,还是能力。
姚晨:我也经常会想,我怎么会和难民这个群体绑在一起。一开始没有很高尚的开端,只是有不错的契机。2009年的时候,联合国难民署打电话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做“难民”的代言,要自费,而且去的都是很糟糕的地方。我说好啊。我一直关注安吉丽娜?朱莉,我看她也一直在做这个。
第一年去的时候完全是稀里糊涂的状态,第二年才投身其中。第一次去菲律宾,冲击力没那么大,我对难民充满了好奇,甚至还有一层距离感。我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形成的,也没办法感同身受。那时我也不太成熟,关注的只是自己身边的东西,而不是别人的命运。总之,很陌生,就是突然被委派了一个任务的感觉。阅读文章>>
第一次去看难民,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们是一个一个独立的个体,都特别孤独,因为他们没有根。他们就像被国家抛弃了,不被世界需要。
姚晨:第二次去的是泰国,2011年春天。泰国收留的大多是缅甸来的难民,规模特别大,漫山遍野的,在深山里面。但是泰国的难民是比较特殊的,他们不由难民署监管,由泰国当地的政府军队控制。我们要先跟主管的军队申请,被允许才能进入难民营。探访的过程中,军官也会全程跟随。泰国政府为缅甸难民提供庇护,但为了保护本国公民的利益,规定住在难民营里的人是只能在营地区域内活动,不能自由外出,难民也就不能去接受高等教育,不能工作。难民住在自己搭的竹楼里,看起来是最井井有条的,但却最让我有绝望感。
我了解到,很多孩子是出生在难民营,长在难民营,他们没有工作的机会,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难民营的竹楼上看日出,看日落,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真的就是这样,这种感觉太令人绝望和窒息了。当你十几岁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里,也许就会老死在难民营。阅读文章>>
MC:你说第二次才投入去做,那是2011年春天。你的感受和你当时的个人遭遇有关系吗?
姚晨:我自己在那时候人生中也遭遇到了一场变故。我去之前,都非常不想去,因为我觉得我自己都帮不了自己,我觉得自己就是难民,我也没有家了。不过到了难民营以后和他们交谈,自己的事情就迅速往后退了。我觉得他们也给了我很大的力量。我觉得我变强大了很多,也变糙了很多,不再纠结一些自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