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私奔一样在夜雨中下山,
偶遇飘着海味儿的深巷手工老伯
落定后的雨夜,我们想要下山去探访石塘一位著名的手工艺人陈老伯,打过去电话询问地址,才发现在这里对外地人来讲,询问地址是无意义的——Google地图上哪里有九曲十八弯的村落沟回。和陈老伯约在半山的停车场见面,夜晚的山路显现出和白天来时的柔和宽广不一样的一面,当你置身陌生的风和雨中,背向深蓝色的海和星点的亮光抹黑前行时,倒像是一次私奔。那一刻忽然意识到旅行的意义,于是一脸欢脱地冒出一句,“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啊。”
陈祥来住在石塘镇箬山村,他的工作室就设在他的家中,独门独户的两层楼房。像是不想让雨夜下山拜访的客人失望,陈老从一进门开始,怕是为了不让雨夜拜访的客人失望,拿出了太多藏在工作室的精致宝贝。
问陈老伯的手工艺销路,惊讶的是,这个国内人都不尽了解的渔村里,他的手工艺常常受到慕名而来的外国人追捧。他的手工艺独到之处在于,一切原材料都取自于和当地打渔相关的废旧材料。“这个就是我们渔村的海洋元素构成的,像这款板其实是切鱼的板。这个是织网的梭子,这个就是现代的装饰构成的,像这块板就是废物利用的旧船板。”漂浮的木头、破旧的船板和渔网,渔妇编织用的梭子、贝壳……都可以成为陈祥来创作的材料。除了这种手工的工艺品,陈祥来还创作了很多的面具。这种面具的材料来源于海里一种叫做鲎的鱼类。
在一个中国最东端的小渔村的渔雨夜,坐在陈老工作室二层阳台的绿植中,和他聊了这个他做了30多年的爱好,他怎么样做出一件件取之于海洋又被他重新赋予生命力的手工艺,甚至聊到后现代主义和象征主义……这比期待的更丰盛且充满细节的质感,像是一生一次,又极为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