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后一片净土(2011年6月28日 雨崩)
雨崩之行,酝酿了很久,因为心目中尊崇的卡瓦格博,因为那一个干净的雨崩村。
为了看日照金山,我早早地就起床,可惜天公不作美,起来的时候,梅里雪山被云雾遮住了。
同伴们估计是前天太累了,他们9点左右才起床,然后马上安排了去西当的面包车,因为对雨崩的期待,我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它的样子。天气不是很好,同伴们要去买雨披,我焦躁不安地在车上等他们,生怕时间晚了,要赶夜路。
我们在车上碰到了活佛的车,听说这是云南最大的一个活佛,沿路的人们都跑出来了,迎接活佛的到来,每遇到有路人过来祈福,活佛都要下车给他们做一个简单的祷告。那些接受了活佛祈福的人都表现得很兴奋。
到达西当的时候碰见了星哥,他是来办事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来布置这次活佛之行的。
下车了,意味着我们的雨崩徒步之行就要开始了。
去雨崩,需要上垭口,走12公里的上坡路,然后走6公里的下坡路。之前没有做什么功课,想着凭我一口气上过虎跳峡28道拐的经验,这一次的徒步路程应该不会太艰难。下来的驴友还为我们加油,我们就更加没有什么畏惧了。
这条徒步路线跟虎跳峡完全不同,路上没有指示牌,国际友人也相对较少,更多的是国内的驴友们,还有一些虔诚的藏民。上垭口的路段几乎全部是70度的上坡,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很兴奋的。山上有很多小道,下来的朋友告知我们这些小道就是近道,不过坡度会更加地陡。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了抄小道。我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越走越兴奋,听到后面的驼铃声,我知道骑骡子上来的驴友们在后面。为了展现自己的体力,我加快了步伐,我不想有人超过我。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拐过一个又一个弯之后,看到的依然是陡峭的山坡,当然,我跟同伴之间的距离也不断地在扩大。我一刻也不停,除了继续爬坡还是爬坡。目的地在此时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我心里只有走下去的念头。一个人走在前面的感觉,是不能有人超越我的感觉,是要坚定地不能停歇地走下去的感觉。当我感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听见驼铃声,看到旁边标有数字的篮子的时候,我告诫自己,我离垭口不远了,我要坚持下去。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咕咕地响了,真的是饿了,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干粮在同伴那里,我逼自己再走一段路,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就休息。但是到达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又忘记了要休息,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走下去。在一个小木屋那里,骑骡子的人经过了我的身边,他们终于赶上我了。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最后,我还是停下来了。我一个人在山上痛苦地等待着。我想等肚子不痛了继续前行,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超过我。其实,我错了,在那个时候是不能逞强的。既然选择了伙伴,就不能孤军奋战。他们也赶上来了,吃了几块压缩饼干后,我们一起上坡。
这段路是28道拐不能媲美的路段。对于一个徒步爱好者,这应该是一次挑战,对心理和生理上的挑战。因为这段路是不能随时选择出局的,必须坚持到垭口,才能找到补给的地方。
在离垭口一个小时的地方,有一个吃东西的地方,墙上全是泡面盒,尽管我对泡面有些反感,但到了这里,泡面变成了一种美妙的食品。
吃完泡面之后,我们继续上垭口,没走多久,看到很多经幡。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地方看到如此多的经幡。经幡又称玛尼旗,是飘动的雪域之魂。经幡上面都印有佛经,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们看来,随风而舞的经幡每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经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心愿,祈求神灵的保佑。道路两旁挂满了经幡,似乎这条路就是通往神圣地方的道路。前面就是垭口了。到达垭口之时,我们所有的劳累都消失了,只有兴奋和激动。尤其是在垭口看到雪山的时候,有种想要大声喊出来的冲动,是那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疯狂。
我知道,下面就是雨崩村,我要慢慢地去观察这片净土。每一个拐弯的地方都可以看到雪山,我离雪山越来越近,离最后一片净土也越来越近。
隐约中看到一片有人家的地方,那些房屋错落地散落在田地中间。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不受外界的干扰,是真真正正地活在自己的国度之中,过着简单的生活。
用净土来形容这个世外桃源,应该不仅仅是形容这里的美丽风景,更多的应该是形容在这里长久生活下来的人吧。
在离雨崩村不远的地方,我们交了住宿登记费,收费的人介绍了一家客栈,我们到达雨崩村就直奔这家客栈。这是一个破旧的藏族房子,客厅很大,里面漆黑一片,台上供着佛像,从窗户透进来一丝光线,使得原本漆黑的屋子有了一点神秘的气息。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由于同伴不愿意住在这里,于是我们继续找客栈,最后住在了一家叫做“飘飘客栈”的客栈里。我们每人在客栈拿了一个盆子和一张小板凳,坐在外面泡脚,也算是慰劳一天的辛苦。
看到了传说中的最后一片净土,我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能够看着雪山,能够在这里入眠,连梦想都变成现实了。
原来,世外桃源是真实存在的,当发现梦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内心是那么空旷,心灵也因为到达了梦之地而轻松。